暖懒。

[凹凸乙女]《往事之城》

-嘉德罗斯X你，赤花症设定，谈恋爱发刀。
-凹凸乙女汇总

-送给 @咸鱼儿 ，和我一起吹爆她好吗？感觉我想要撩小朋友想的不行。小朋友你愿意被我撩么。

-乙女文这么少，我必须得坚持写乙女文。全文6758字，一发完。

-bgm《紫阳花》glassmoon版

-一个痛失所爱的故事。

-想给嘉德罗斯一个满城紫阳花的云城。

-阴雨连绵电闪雷鸣，满城花开，在盛夏里天光乍破的云城。

 

 

 

《往事之城》

 

云城有满城的紫阳花，你更喜欢叫它另一个更好听的名字，无尽夏。

 

就像是聒噪的蝉声掺拌着夏季轰鸣的雷雨，噼里啪啦过后又是彩虹乍现天边。

 

无止尽的，最苍白的夏天。

 

在这样的黄昏时节，你无所事事的走在路上，抬头看了看有些刺目的光，你觉得有些昏，暂时的蹲下来。

 

你早就注意到前面有一座寺庙，打算去里面歇息一会，觉得不那么晕眩的时候，因为你所处地势较低，再次抬头看到的是一双晃着光洁白皙的小腿。

 

那腿看起来像个孩子的腿，非常的圆润，线条很漂亮，往上勾勒去是一条白色的短裤，孩子穿着白与黄相间的短袖，戴着与季节不符的长长围巾。

 

他坐在寺庙外的木制台阶上，晃着小腿。

 

他也注意到了她，看过来时目光宁静而幽远，又带着不可一世与生俱来的高傲与冷淡。

 

你想到了山中食人的妖怪，大抵也就是长成这般出色模样了吧。

 

但更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怜悯世人，却又毫不在意。

 

就像是——这无止境的梅雨夏，毫不在意被淋湿的人。

 

“你是……谁?”你看着他金灿灿的眸子和头发，下意识用蹩脚的英文说着。

 

他似乎有些诧异你所用的语言，因为这是他久违听到的，和他一样的语言：“嘉德罗斯。”

 

云城的夏季阴雨轰鸣，晴天的时候天气又会很好，满城空气里都是紫阳花的香气。

 

在这场雨过去的天光乍见之时，你第一次遇到了他。

 

嘉德罗斯很久没有说过话，因为九岁被投放在这个低等星球，云城又是个小地方，他和云城里的人都语言不合，只知道自己是是个试验品，如果挺过这个星球就可以回到原本的星球。

 

这个星球，和他呆过的每一个星球没什么不同，他本来是这样以为的。

 

直到遇见了你。

 

大概是岁月过于漫长让他起了逗逗你的心思，也大概是实在无聊，他并没有无视你的搭话，反而懒懒的看着你问：“这里是哪里?”

 

孩子气的声线让你觉得意外的迷人，甚至让你羞愧的自我反思自己怎么会觉得眼前的人如此漂亮，金色头发的嘉德罗斯敛下安静的眉目，金色的瞳孔漂亮而自然，因为云城天气的缘故，还有些水润。略显婴儿肥的脸看起来十分好捏，眼角下的星星贴纸让你觉得痒痒的像是被撩拨了一样。

 

真漂亮。你这样感慨着，十二岁的你不安的拽住自己的背包，回答：“云城。你迷路了吗?我送你回去吧?”

 

他嗤笑一声，那神色看起来并不似一个孩子，他动作干净利落的坐起来，随后像是王赏赐自己的臣民一般施舍给你一个眼神，他说：“那么，你叫什么?”

 

后来你无数次想到那个画面，满城紫阳花，不及他翩然一笑。

 

梅雨时节的天气对你来说并不讨喜，但是从遇到他起你却改变了这样的想法，借着下雨的缘故，你经常去找嘉德罗斯。

 

你的家庭在这个镇子还算富裕，算是被宠大的孩子，自从认识了总是待在那个寺庙里的嘉德罗斯，你所有的零花钱都分给了嘉德罗斯一半，他第一次看到你给自己递食物的时候有些诧异。

 

出于对于你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问你：“你觉得我会饿死在这里吗?”你不好意思说他看起来像是从未走出这个寺庙，你怕饿到他，但是也似乎察觉到自己给男孩子食物的行为似乎并不合理。

 

你不好意思的想要拿回食物，但是又怕自己认识的小朋友饿肚子，于是问：“那我们一起吃好不好吖？”

 

他倒是明白了你的想法，露齿一笑，看起来杀气腾腾：“一起吃，不要，你是储备粮，我不会和储备粮一起吃东西。”

 

你并不能听懂储备粮这样高端的词语，只是觉得他的发音比你的英文老师好听多了，咬咬下唇，随后软软的笑了笑说：“我想成为你的好朋友。”

 

他低下头，没再说话。

 

自那之后你总是带各种各样的食物过来，顺便将自己的零花钱带给他，他换了衣服，穿上了符合你们这里风格的衣服，你看着他穿起白短袖牛仔裤的模样，思索他大概是花钱买了衣服，于是满足的笑。

 

他总会嫌弃你蠢。

 

千禧年的时候，整个世界充斥着说要世界末日了，你却觉得这是你十二年人生来最开心的一年，这一年你遇到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孩子，叫嘉德罗斯。

 

你庆幸自己小时候就很努力学习，会基本的交流。嘉德罗斯会说英语，只有你会英语。后来他也曾告诉你，这并不是他的母语，只是他恰好会说英语而已——他没有告诉你，他曾经呆过的某个星球里的人类也是说英文的。

 

他学习你们的语言很快，也能说一口流利的云城话了，软糯的语调从他口中第一次说出的时候，是他用中文叫了你的名字，那一天，你年幼的小心脏砰砰直跳，一整天都有些呼吸困难，好友叫你的名字，问你最近怎么了，总是魂不守舍。

 

你不敢告诉她，你认识了一个好朋友，金色的头发，特别漂亮。

 

梅雨季渐渐地过去了，整个荒芜的盛夏陡然变得浓重起来，沉闷的苍绿色代替了满城的紫阳花，你去看嘉德罗斯的时候他又换上了那身你初见他时候的明黄色衣服，带着厚厚的围巾。

 

他对于你的到来早已见怪不怪，把你当一只小宠物一样的养着，毕竟你的确是个非常容易让孤身一人在这个世界的嘉德罗斯感到有一点点乐趣的人。

 

你惯例坐在他身边，然后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你的语气里都是惊喜：“嘉德罗斯，你是不是长高了一点点。”

 

嘉德罗斯在每一个星球里都会长大，然后再进入下一个星球，又变成九岁孩子的模样，他早已习惯，对生命和年龄都没有了什么概念，可是你却看起来那么新奇，凑过去看着他的眼睛，要他站起来和你比一比。

 

女孩儿这个年纪本就容易长高，之前嘉德罗斯一直比你要低一些，可是这一次嘉德罗斯站起来的时候，已经和你一样高了。

 

他看到你的眼睛。

 

黑色的，安静的，看起来很温柔的眼睛。

 

你笑着，无比欢欣雀跃的重复着：“你长高啦。”

 

他本想摆出不屑一顾的表情，但看着你的眼睛，他不知道怎么了，忽然伸出手，揉了揉你的头发。嘉德罗斯看到你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他别过头，不再看你。

 

耳尖隐约的，也有一点红。

 

千禧年末的时候，人们欢呼着新世纪的到来，你在家中所有人都睡着了之后从家里偷偷跑出来，去找嘉德罗斯。

 

他也已经睡了，在小寺庙的里面，你进门的那一刻他早已听到，你没有试图打扰他，只是说了一声：“新年快乐。”

 

你安静的看了他很久，随后将新年礼物和一半的压岁钱放在他身边。

 

想看看你到底在干什么的嘉德罗斯听到你有些担忧地说：“嘉德罗斯，你都十岁了，要是不去读书可怎么办呀？”

 

后来，那个时候他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又在你的注视里，他奇迹般的睡着了。

 

他想起来你对他很温柔，你是第一个怕他受伤，为他吹气怕他疼的人，他受过无数的伤，和无数人站在对立面，孤身一人，拥有着王的孤高与孤独。

 

可是你明显把他当个小孩子，在自己因为不熟悉路被磕了一下的时候下意识蹲下去，呼呼的吹着自己并不痛的额头，认真的说：“不痛不痛，呼呼……疼疼飞走啦。”

 

嘉德罗斯曾经厌恶这种人，也杀过无数这种人，但是当他看着你，却会变得心情不错起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你自然已经不在了，他看着那一叠钱，默默的起身想——如果这是臣民的愿望，那么王也可以施舍一次，应允的吧？

 

嘉德罗斯去上学了，这是两千零一年你知道的第一件好事情。他开始慢慢长大，小时候你都就抱不动他，以为他会一直圆润下去，约长大却开始消瘦起来。

 

他从不和班里的那些萝卜头说话，在所谓的课堂上也只是睡觉，后来读到初中就没有再读下去了。那个时候的你已经读了高中，因为长的好看又不会拒绝人总是会被搭讪。

 

嘉德罗斯很少来学校找你，有天心情不错决定去找你的时候却看到你被几个男生拦住，他们推嚷着其中一个俊秀的男生走到你面前，那男生似乎说了什么，你脸很红，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嘉德罗斯站到一边没说话，也没让你注意到他。

 

然后她听到你说：“对不起呀，我已经有喜欢了很多年的竹马啦。”

 

嘉德罗斯沉默片刻，没有再听下去，而是转身离开了。

 

那日晚自习下课回家后时间已经很晚，高中的课程太紧凑，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去找过嘉德罗斯，他现在不住在寺庙里，而是住在一个离你并不远的出租屋内，你有点想他，于是开始发起了呆。

 

第二天你依然在发呆，想给他发消息却又不敢。

 

“你最近都不怎么好好上课，是有了男朋友吗?”你的好友小魔女凯莉问你，这个女孩儿是你的同桌，一开始总是捉弄你，你却很喜欢她的性格，到后来她就总是护着你了。

 

“嗯……喜欢他，但是肯定追不到，他和我们不一样。”你趴在桌子上，觉得亚历山大。

 

“怎么可能追不到啦，是你没努力。”凯莉说着，捏捏你的脸：“长成这样不可能追不到别人啦。”

 

你软趴趴的想，我很努力啦。我已经努力向他靠近了，好多好多步，可是嘉德罗斯，都不愿意向我走一步的吖。

 

所以你也没想到，几日后，嘉德罗斯主动告白了。

 

他告白的那天声势浩大，教学楼下被摆出来一个巨大的玫瑰桃心，他站在你的教学楼下，喊着你的名字，你凑出去看，以为又是哪位路人甲的告白，接着，你看到了拿着一大捧气球的嘉德罗斯。

 

他放飞了氢气球，随后笑着对你说：“要以结婚为前提和我交往么？”

 

你几乎要尖叫出来，飞快的，符合你年龄的，像个少女那样奔向自己的爱人。

 

他用你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一句话，Ég elska þig，你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虽然事情的后果是你周一被点名国旗下批评，但是你还是觉得自己真的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后来嘉德罗斯难得的夸奖了雷德一番，因为刚刚追随他来到这个星球的雷德提出的这个追女孩子的方法看起来还是很有效的。

 

在和你交往之后，嘉德罗斯说起过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他说：“这个世界很大，远比你想象中更辽阔。”

 

“终有一日，我会带你离开这里——这个星球在我离开之后可能会被回收。”

 

因为嘉德罗斯的保密性，之前呆过得世界都被毁掉了。他作为最成功的试验品，这个星球是他的最后一个试炼，他已经去过太多星球，在营养液里度过太多的岁月了。

 

他怕你也被回收。

 

俊俏，纤细，又苍白的少年，带着他金与白相间的围巾，趴在你的耳边抱着你说着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曾经是废弃品，所以才会被流放到无数的星球，不过我活下来了，这个星球之后，我带你走，那个时候我会是圣空星——我是说，我诞生的那个星球的王，你会成为我的王后。”

 

他知道这里是低等星球，但是你不知道。

 

在你的眼里，这件事情过于不可思议，远远超过了你并不太聪明的脑负荷，于是并不再去想，在你眼里的嘉德罗斯是比你小三岁的男朋友，是个占有欲很强的、小狼狗一样的男朋友。

 

十几岁的嘉德罗斯还为了你打架，因为那个男生轻浮的摸了你的脸，并且试图强吻你，就被打断了两根肋骨，你还会要求嘉德罗斯道歉。

 

在你们这样安静的生活的时候，嘉德罗斯开始发现自己的问题，他常常会感到全身疼痛，在黑夜里身体甚至会有开花的声音。

 

雷德很快察觉了这一点，他犹豫的问嘉德罗斯：“嘉德罗斯大人，这是不是……赤花症？这是最后一个世界的考验吗，您不能爱上别人？”

 

嘉德罗斯知道赤花症，他的“母亲”曾经就是死于赤花症。

 

那是一种在身体上长出花朵，并从指尖蔓延到身体各处的疾病，在花朵长出的时候患者并不会有任何的感觉，只会在花朵开放的时候感受到蚀骨的痛楚。最后被花朵吞噬，变成养分。唯有获得最爱之人的恨意，才可以消除花朵。

 

而你敏锐的察觉到，嘉德罗斯开始躲避自己，明明是终于和你约好出去，那一天你欢快的换了无数件裙子，最终穿上你最喜欢的裙子，背着你最贵的包包，在那里等了四个小时。

 

然后，嘉德罗斯没有来，电话也不接。

 

你站在原地愣了很久，一开始你回去看周围的紫阳花，拍下可爱的自拍发给他，随后发短信：我都等了好久啦，嘉嘉你快来呀。

 

后来你有些不安，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突然事件，跑到了他家去找他，却没有见到人。

 

屋子里是个红发的少年，你有嘉德罗斯家的钥匙，打开门看到红发少年的时候，你听到他说：“嘉德罗斯出去了，刚刚一个女生来找他了。”

 

你听到对方的话，有点儿委屈，随后很快告诉自己，一定是嘉德罗斯有急事。

 

你关上门，这场四小时的你独自一人的约会到此结束，回家之后你哭花了脸。

 

那天晚上，嘉德罗斯的手心长出了第一朵花，他看起来无比的茫然，这朵紫阳花看起来并不灿烂，他也感受不到疼痛，那一秒他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你不恨他。

 

因为你不恨他，因为你的爱意，所以他才会长出了花朵。

 

在月光下，他怔怔的看着那朵花，还有你刚刚发来的消息：早点睡吧，晚安嘉嘉，我爱你。

 

嘉德罗斯曾经以为，这份感情，只有他是认真对待的，你年纪那么小，说不定会怨恨他当初在你那么小的时候就和你在一起说不定。

 

但是直到这一刻，他闻到紫阳花的味道，陡然明白，你的爱，一点也不渺小。

 

雷德一直住在这里，照顾着嘉德罗斯，在嘉德罗斯的病开始严重的时候，雷德第一次没有嬉皮笑脸的样子，而是看起来沉痛而爱哀伤，“嘉德罗斯大人，你真的要为了她，放弃自己的生命吗”

 

在嘉德罗斯疲惫的连话都要说不出来的时候，雷德觉得自己跟着这样的嘉德罗斯大人根本就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

 

他决定要去杀了你，被嘉德罗斯拦下了。

 

可是嘉德罗斯不想这么快死掉，于是他说：“我亲手动手。”

 

嘉德罗斯愿意见你已经是几个月后的事情，那天满城紫阳花开的璀璨，噼里啪啦的雨点声落下来，你惊喜的看着嘉德罗斯，因为他终于肯见你了。

 

你没有想到，嘉德罗斯的匕首捅入你的身体，你看着流血的身体怕极了。

 

雨下得很大，还是你最讨厌的梅雨时节。

 

你想到那个读初中的金发孩子，他说：“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吗？”

 

后来你奇迹般的被救了下来，然后再也没见过嘉德罗斯。

 

他离开了这个星球，狼狈不堪的回到了圣空星，他本该在最后一站过后，成为这个星球的王。

 

可是嘉德罗斯直到最后，也没有成功让你恨他。

 

嘉德罗斯死了。

 

因为你不恨他。

 

他到最后，也不能理解一件事，你从来都不恨他。

 

遇见你时候嘉德罗斯九岁，你十二岁。嘉德罗斯很喜欢弱小的、像个渣渣一样的你。

 

他被泡在最初的营养液里，看着无数的花朵从身体里长出来，他第一次那么的憎恨。

 

“我好恨啊!——我好恨啊……”

 

嘉德罗斯的身体开出了无数的花朵，变成了云城不起眼的紫阳花。可是这样的疼痛，意味着，你从未恨过他。

 

嘉德罗斯又一次的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那个传闻中圣空星王爱国的女人，她也是死于这种病症，因为不肯恨所爱之人而含恨死去。

 

曾经嘉德罗斯觉得愚不可耐，如今却觉得，原来他不仅继承了那个男人的强大，还继承了这个女人是情种的特性。

 

他终于闭上了眼，在花朵从身体里长出的痛苦中死去。

 

你居住的星球直到最后也完好无损，是嘉德罗斯用命换来的，他既然再也不能护着你，那就让你的星球安稳。

 

在嘉德罗斯捅了那一刀之后你身体变得弱，于是跟随全家去了大城市看病，后来留在了那个城市，再也不想回去了。

 

你不恨嘉德罗斯，但是你却怕再见到他。

 

可是多年后，你还是回到云城。

 

你回到云城的那年，紫阳花开的茂盛。

 

意外的，你遇到了雷德，他看起来眼神那么的冷漠，看着你的时候也那么冷淡，并不像最初你们遇到时候那样，满口胡言的叫你王妃。

 

他笑得很邪气，说：“嘉德罗斯大人死了。”

 

你一愣，眼睛里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不断的往下落，雷德笑得嘲讽：“不就是拜你所赐么。”

 

你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对于赤花症，你一无所知，你只是想到了嘉德罗斯，于是你说着：“你不明白他对我来说是什么，他是我的太阳。”

 

我不需要什么来代替太阳的东西，因为我有自己的太阳。

 

这个阴雨连绵的镇子里，他就是太阳。

 

在你少年的时候，爱过这样一个人，他有着金色的头发和眼眸，明亮的像是要燃烧了天空。

 

你幼时愚笨，总是干蠢事，有天你爬到了树上，想要去看看满城的紫阳花，可是天渐渐的黑了，你却不敢爬下树，后来嘉德罗斯找到了你。

 

“你会接住我吗?”你哭着抱住树，不安的看着因为长高而显得过分瘦弱的他。

 

“我会的。跳吧。”嘉德罗斯这样的说。

 

然后他接住了你，吻了吻你的额头。

 

你想到这一幕，忽然嚎啕大哭起来，我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为什么啊……他不喜欢我了也没关系……他要杀了我……也没关系……可是为什么……他死了啊……

 

为什么啊……

 

你这样哭着，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雷德看着你哭泣的样子，忽然想到即将死亡的嘉德罗斯大人躺在营养液里苍白的笑，他说：“我没有为了她放弃我的生命。与之相反，我将永远活着。”

 

你遇见他的千禧年，他的眼里不再是空洞的万物，多了一个你。

 

雷德在后来的日子无数次的回忆起嘉德罗斯回到圣空星的时候，一如既往冷漠凌厉的眉眼，那时他的病还没有爆发，看起来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只是某一天却看着远处柔弱的花朵，忽然问了一句：“云城的紫阳花，是不是要开了？”

 

那个时候，他的赤花症已经很严重了。

 

雷德不愿意告诉你，其实嘉德罗斯是爱你的，爱到愚蠢的甚至付出了生命。

 

他并不能确定你是否也这样的爱嘉德罗斯，于是他问：“你的太阳？你真的爱嘉德罗斯大人吗？”

 

你恍惚的看着他，想到了还是高中的时候。

 

如果你爱过这样一个人，那么这一生，你还会爱上别人吗？

 

那个时候凯莉这样问了你，于是脸色陡然苍白起来。

 

事实上，不要说爱上别人，你这一生，刻骨铭心都会只有这一个人了。

 

于是你笑，风吹过的时候还有撩起身侧的头发：“我爱过他，你觉得我这一生，还可能会爱上别人吗？”

 

你转身，忽然想起云城千禧年夏，那个金发的孩子用生涩难懂的言语喊住你，问：“你知道云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

 

而后，你未来的人生无数次重播这一幕。

 

夏浪翻涌，潮声褪去，满城花开。

 

留下他金色的眸子，灿烂千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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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读完此文的你找到一个辽阔的天空，爱一个值得爱的人。